安茶笺

背景和头像是朋友画的自设表情包

【伽小】一朝回到解放前

*时隔多年我终于回来搞他俩了

*是傻白甜


  小心一身杀气地在餐桌旁坐下。

  原本正幸福快乐地享受没有小混账来碍眼的悠闲早餐时光的兄长放下手里端着的碗,随手扯出张纸巾,姿态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开始了他俩之间十年如一日的长情掐架:“怎么就你一个人,伽罗呢,你那又是什么表情,伽罗欠你钱了还是你被伽罗绿了?”

  小心手上的动作一顿。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拿来怼他,结果这个反应实在是太让人毛骨悚然。花心差点儿打翻了碗,难以置信道:“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俩到底咋了?”

  “是啊,”小心平静地回应,原本平波无痕的声音里活生生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杀机,“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一觉睡醒!!他的男朋友就没了!!!

  等伽罗一边折着衬衫袖口一边在餐桌前落座,抬头冲家里一群小孩儿露出分毫没差来自家长温柔友善的微笑,才同时接收到了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包括但不限于震惊、害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视线,其中还有身旁甚至不想看他一眼、正在生闷气的小搭档一股无形的幽怨。

  首当其冲的是迫不及待想听到什么BE结局我们不合适一别两宽各自生欢的花心,搬着椅子坐到他旁边,跃跃欲试充满期待地问:“怎么了,你把这个小混账怎么了?”

  心底早就有点猜测,伽罗好脾气地笑了笑,反问:“我和小心怎么了吗?”

  “看看,看看,”花心以为他是不肯承认,拿着镜子疯狂指向旁边的小心,“今早起来跟你绿了他似的你还——呜呜呜?!”

  小心抓起一个面包塞进花心嘴里,发觉自己动手太慢,能听的不能听的全被这个伽罗给听了去后,心底拔凉拔凉的。

  哦豁,完了。

  那个十五岁的我自己,我对不起你,怪我没能及时扼杀花心这个嘴快的家伙。

  今早起来,本来就有一点猜测,现在几乎是直接证实了那个自己从未想过但事实如此的真相,伽罗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花心和小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相残杀,忍不住眉眼一弯,笑容越发温柔。

  小心:“……”我还是死了算了。

  甚至懒得再跟花心继续吵架,不亚于公开处刑的羞耻程度,连早饭都没了食欲,小心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背过身去,只给其他看热闹的人留下一个看似高冷实则忧郁的背影。

  也没怎么变嘛,跟小猫似的……知道自己现在也哄不了,虽然事情发展超出了预计情况,伽罗还是心情不错地吃起了早餐,颇有一种逗猫的愉悦。

  还是甜心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大概女孩子的直觉往往可靠,说不清缘由,却还是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突兀感:“伽罗是……怎么了吗?”

  “嗯,”伽罗朝她笑了笑,“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走错了路吧。”

  甜心有点疑惑。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知道几乎已经没救了,小心解释道:“他不是现在的。”

  

  小心一觉睡醒就发现了伽罗的不对劲。

  他醒来时伽罗已经起床了,正在扎头发,听见声音后回过头,朝他露出一个温和好看的笑容。

  是小心很熟悉的笑,简直温柔到一眼心动的地步。

  作为接收微笑的小心,不光不动心,还逐渐起了杀心:“伽罗呢。”

  “嗯……”伽罗想了想,也没对小孩儿几乎一眼就发现不对劲感到任何惊讶,对待他多少还是有点当初教导小孩逗小猫的心态,尾音都带着微妙愉悦的上扬,“大概是实在教育不了某个叛逆期的小孩,所以离家出走了吧。”

  主要是对搭档各个时期的状态过于了解,哪怕在旁人看来分毫不差,却能敏感意识到此刻的对方应该处于自己人生中的哪个阶段,小心就一阵心肌梗塞:“几年前。”

  “虽然小心看起来很希望我的回答是我来自几年后,但是很遗憾,你猜对了,”不知为何,和如今的自己进行了互换,伽罗温声打破了小心最后一点幻想,“我看了时间。三年前,你才十五岁。”

  小心:“……”

  十八岁的小心和十五岁的小心不同,即便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情绪的变化却相当迅速明显,不再像是他最开始略微有点迟钝害羞的模样。伽罗很高兴能看见搭档这样的成长,他走过去在坐在床边的小心面前蹲下,抬手轻轻掐了掐少年的脸,问:“小心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不要想着把我敲晕就能换回来或者躲过去。”

  被看穿的小心有点遗憾地放弃了计划。

  “没有。”小心冷酷无情地拨开伽罗的手,坚决不肯透露一丁点儿。

  只是依照伽罗的敏锐程度,估计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只差直接佐证,还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最起码不要这么快就公开处刑,小心高贵冷艳地站起来,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如今的伽罗和三年前的伽罗也不同,哪怕差别过于微小,作为最亲近他的搭档,小心自然很清楚那份几乎看不出来的改变。三年前——或者更久一点以前的伽罗比如今看起来更加温柔,是那种毫无破绽也毫无感情的温柔,就算对待小心的时候不会如此,然而要是说如今的伽罗把天性里的那点残忍给藏了起来,三年前的他反而更像大型猫科动物,他拿捏着猎物的命脉,却不急着将对方置于死地,而是要逐渐逗弄得伤痕累累,失去兴致才痛下杀手。

  这没什么问题,如果小心现在不是被他盯上的猎物的话。

  小心一身杀气地在餐桌前坐下,没有理会花心的挑衅,在脑子里疯狂计算现在家里有什么东西会把自己直接暴露。

  浴室里的一对漱口杯……收不收意义不大,伽罗已经看见了,分身不可以放出来,自己的试卷也不可以让伽罗看,还有那盒晒干的玫瑰花……

  我错了。

  直接被花心一句话喊破,小心恶狠狠地拿面包堵住花心的嘴,有点想跟花心同归于尽一起人道毁灭。

  

  “所以伽罗并不是现在的伽罗,”甜心飞快地理清了这个逻辑关系,“是三年前的伽罗?”

  伽罗笑笑:“是啊。”

  比起这件事,花心更关注另一个重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没有任何差别的伽罗。又转头去看小心:“不是,等会儿,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的?”

  “?”小心的语气略微疑惑且理所当然,无形中包含了“这么明显你竟然看不出来丢不丢人”的对花心的人身攻击,“他的头发,比现在短了一点。”说着还伸出手,给花心比划了一下一节食指指尖的长度。

  花心:“……”

  “这看得出来个锤子!!!”花心闻言震怒,恨不得当场用镜子谋杀老幺,“你还能不能好了!!!”

  没有理会又开始掐架的哥哥弟弟,向来最靠谱的甜心把目光移向伽罗:“伽罗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并没有。”伽罗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好笑道,“还是说甜心希望我问什么?”

  甜心有点痛苦地扶了下额:“啊,果然,一旦知道你不是现在这个,就能逐渐感受到那点差别了,现在的你可不会说这句话。”

  如果是现在的伽罗,绝对不会重新把问题交还给旁人,只会配合地问出一个问题,再怎么也不会说着“你希望我问吗”这样的台词。——这是过去的伽罗的习惯,看起来永远处于被动的一方,如沐春风般格外温和地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实际上他才是真正把控全局的幕后者。

  哪怕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他也要保证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别人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其实都是在他的引导下做出来的。

  伽罗眉眼一弯:“因为小心吗?”

  “以前年纪小还不觉得,现在看你真的好可怕……”甜心一时无语,“你知道啊,为什么还这么镇定,我觉得这件事你之前应该猜不到才对。”

  “的确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啊,”伽罗端起水杯喝了口,承认了,“不过我的确还在疑惑,昨天小心为什么跟我闹别扭来着。”

  正跟花心掐架的小心:“……”

  “伽罗。”小心决定宽宏大量地放花心一条命,只要眼前这个存心逗自己玩儿的搭档别再语出惊人就好。

  眼前的伽罗明显不是现在虽然口头上会无可奈何地劝导、实际行动却往往纵容得不行的那一个伽罗,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热衷于逗弄自己的搭档,何况是如今有所成长的这个:“我还想着,小孩子长大叛逆期,都有不愿意告诉家长的心事了来着。”

  天地良心,他从一开始可没有对自己的小搭档起过什么别有所图的心思。

  毕竟就算是他、就算是在自己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秘密的搭档,当初的伽罗也不会想到,三年后的他们,竟然会在搭档和家人之余,多了一层更加亲密的关系。

  是恋人。

  

  小心觉得自己好难。

  辛辛苦苦暗恋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准备告白,又被伽罗抢先一步,花心都不配称为自己恋爱道路上的阻拦,终于把几个分身给糊弄过去,眼见没事儿能好好谈个恋爱了,结果还不到一年甚至没有度过热恋期,一觉睡醒,男朋友变成了谈恋爱前的那个。

  何止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简直是还要再经历一遍外侵内战制度改革。

  偏偏这个还在逗他:“小男朋友?”

  小心:逐渐起了杀心。

  “好了好了,认真说话不逗你了,”眼见现在的搭档已经被撩拨到恨不得拿枕头捂死自己,伽罗见好就收,“所以小心是在……嗯?”

  “你现在知道了。”小心冷着脸控诉他。

  伽罗眉眼弯弯,似真似假道:“可是我没想到啊。我甚至还在想,是不是我的教育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小心沉默片刻,挪开眼神,低声道:“因为你不会想自己。”

  伽罗一愣。

  小心似乎有点难过,却没再多说什么。

  他太了解自己的搭档了,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以前的那个,在他面前,永远强大、完美、无坚不摧,他抬起头,能从搭档漂亮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却看不见搭档。

  伽罗的眼里没有自己。

  以前是阿德里,现在是星星球,伽罗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活着,偏偏不是为了他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没有安慰的资格,即便是小心,也没有权利去缝合他那道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

  “你还只是个孩子啊,”伽罗以前就一直这么告诉他,“你不应该永远只为了承担别人的人生去活着,多点私心、多想想自己和家人。”

  时间久了,小心也不知道,伽罗这句话究竟是在说给谁听。

  他们的相遇恰到好处,却也错失良机。

  “我没说真话,”小心突然说,“我知道你不是现在这个,不只是因为你的头发长度。”

  伽罗抬眼看他。

  小心朝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正戴着一只发圈:“伽罗的头发是我在扎。”

  “那要好好扎啊,”神色终于轻松了一点,原本想像之前那样安慰地揉揉他的脑袋,却又顾忌自己不是现在这个,伽罗只是握住他冰凉的右手,轻声道,“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就一直扎下去吧。”

  小心点点头。

  他没办法治愈伽罗过去的伤口,所以他想成为在伽罗心里、那道伤口上的花。

  

  邪恶一边磕瓜子儿,一边用一种小可怜的眼神怜悯地打量着因为宅博士回来了终于能换回去而松了口气的本体。

  被他用这种目光注视了快一个小时,小心忍不住了:“到底怎么了。”

  “我说本体,你是不是以为,”邪恶的眼神更怜悯了,“这一换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等到小心点头后,忍不住感慨着果然谈恋爱掉智商,邪恶叹了口气,给自己愚蠢的本体捋了一下这个逻辑:“你没有三年前伽罗来自三年后的记忆,要么是伽罗没让你知道,要么是因为某种原因你忘记了。前者暂且不说,如果是后者,你不能保证,刚刚走的那个也忘记了。”

  小心:“?”

  “所以,”邪恶嘲笑道,“指不定,你以为你暗恋了三年,伽罗最开始也不知道,实际上后来知道了,你这三年那些小心思小动作瞒得住他?不然你以为,在你终于做好准备告白的前一刻,为什么伽罗这么巧刚好先你一步,不就是存心逗你玩儿呢吗。”

  小心:“……”

  小心:“???”

  小心:“!!!”

  邪恶越发怜悯地目送着本体的远去,忍不住在心头冷笑一声,再不给伽罗找点儿麻烦,实在是枉费他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辛辛苦苦怼伽罗的那三年。

  要知道,三年前他碰见现在这个伽罗的时候,就很想搞死他了。难为本体还以为自己能接受伽罗全是因为他,还不是自个儿活生生做了整整三年的心里建设吗。

  对此一知半解的反叛从他掌心里抓了一把瓜子走,长吁短叹:“当一个好分身真难,还要变着法地哄本体,让本体以为是他哄好了自己。”

  邪恶:“……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死一死。”

  

  伽罗睁开眼,哭笑不得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作势要掐死自己的小男友:“怎么了吗?”

  小心冷酷无情:“谋杀亲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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